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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永新是中国当代著名编辑家和作家 , 现任《收获》杂志主编。
(资料图)
比起他的那些著名作家朋友,像贾平凹、余华、苏童、格非等,他的名气可能没他们大。
但是作为一名在《收获》工作四十余年的高级编审,他见证了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的半个文学史发展,许多当代文学经典都是通过他得以与读者见面。
不仅如此,他也写作,著有长篇小说《穿旗袍的姨妈》,这被余华形容为“简洁而博大”,中短篇小说集《到处都在下雪》,马原说它是“毫无疑问的杰作”。
只是程永新给自己的定位是职业编辑,业余作家。
所以比起那些大作家朋友,他的作品甚少,但是作为著名编辑家他同样取得了非凡的成就,被中国的许多作家称为“先锋中的先锋”、“作家中的作家”、“编辑中的编辑”。
程永新的妻子是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演员荣蓉,是国家二级演员,出演了百余部影视剧。
荣蓉在荧幕上塑造了各种类型的妈妈,有泼辣的,温柔的、强势的每一种都被她刻画的入木三分,有着“国民妈妈”之称。
程永新与荣蓉的结合,是文学与艺术界的一次完美结合。
两人恩爱二十年是两个圈的榜样,他们夫妻相互成全,彼此成就的关系更是惹人羡。
殊不知他们曾差点错过,原本1988年就有好感的两人,硬是经历两次错过,直到18年后再相遇才修成正果。
幸好兜兜转转,他们又回到了彼此身边,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。
01
程永新与荣蓉两次错过,多是他的性格造成的,而这又与他的成长有很大的关系。
程永新的家庭出身不好,才一岁就丧父,与母亲和姐姐住在上海市区的一个贫民窟,又或者叫棚户区里,这里的环境异常艰苦,周围的人也是异常的粗鄙,骂人的脏话漫天飞。
但是他并没有受到影响,因为母亲和姐姐不允许他与棚户区的那些孩子来往,他的世界是被隔绝的。
程永新形容自己的成长就像一个不停的推着石头上山的人,又或者是一个背着沉重十字架成长的人,他避讳谈自己的父亲,当然也对他一无所知。
母亲和姐姐为了不影响他的心理,也很少谈及他,程永新是随母姓,这是上学前母亲带他去改的,目的 是减少家庭对他成长的负面影响。
在程永新的成长过程中,除了母亲与姐姐对他的严厉管教,姐夫也是对他影响最大的一个人。
程永新的姐夫是一个图书和唱片的收藏者,他的文学爱好就是从姐夫那些藏书中培养起来的。他的姐夫收集了许多古典名著,以及国外文学名著比如巴尔扎克、果戈里、契诃夫托尔斯泰等等。
在中国古典名著中,程永新最喜欢《三国演义》,他读了有五六遍,而《红楼梦》对于十来岁的他还读不太懂。
在程永新的印象中,姐夫买的书籍都保管的整洁簇新,而他是一个贪婪的借读者,每次借来的书是崭新的,还回去的时候就不堪入目了。
为了下次还能从姐夫那里借,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先把借来的书用包书纸包好,这样还回去的时候不至于太难看。
从小学到中学时期,程永新读了大量的文学书籍,除了经常在姐夫借这些书,他其实也有一个疑问,那就是姐夫有没有看过这些书,他一直都没好意思问。
是后来在交谈中,他才知道姐夫对这些经典作家都有一个大概的了解,但是再深入一点的他似乎就说不上来啥了。
不管怎样,那些年他的所有文学积累都是来自姐夫的藏书,这为他以后的编辑、文学创作之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
02
青春期的程永新是有些叛逆的,他在上海长大,心里却一直装着远方,从未把上海当故乡。
很长一段日子里,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故乡的人,是无根的浮萍。
正是因为这样,中学毕业时他本有机会留在上海,但他还是选择去了江苏的大丰农场,为了这个他的母亲还泪水涟涟的跑去责备他的班主任。
班主任是一位女老师,她很无辜也很无奈,因为这是程永新自己的选择。母亲苦口婆心,好言相劝,程永新心意已决,驷马难追。
后来,程永新回到上海,在复旦大学读书,这四年是对他影响巨大的四年。
他所在的班级非常幸运的遇到了章培恒和夏仲翼两位大学者、大教授,他们几乎陪伴了他整个大学的求学经历。
章先生是古典文学大家,夏先生是翻译家和西方文学的研究者,前者教会了他怎么读书和质疑,后者教会了他如何分析现代主义。
除此以外,大学时期,程永新对戏剧也很感兴趣,他所有的业余时间都泡在图书馆和中文系阅览室。
他几乎通读了西方经典戏剧作品和中国古典戏曲作品,毕业那年他 毕业还发表了话剧作品《通往太阳之路》。
虽然后来他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了戏剧,但这倒成全了他后来与荣蓉的幸福之路。
八十年代程永新与巴金
大学四年,程永新阅读了大量的书,完成了他自己一个庞大的读书计划,正是这样大三时他就获得到《收获》杂志实习的机会。
《收获》杂志是巴金创办,他一去到那里就像走进了文学的圣殿,他爱上了爱神花园和编辑部。
在那里他目睹了老编辑们用笔给作家的手稿改错别字,目睹了他们给那些平常如雷贯耳的作家们提修改意见。
实现表现好,毕业时《收获》杂志直接到学校去要人,当时中文系想换一个人,《收获》杂志说换人他们就不要了。
就这样,程永新幸运的成了《收获》杂志的编辑,一做就是四十多年,从编辑到副主编再到主编。
03
跟荣蓉第一次相识时,程永新已经在《收获》杂志工作了五年。
那是1988年,荣蓉刚考入上海戏剧学院,读大一。
因为朋友邀请一起搞一个电视剧,结果项目失败。
出于愧疚心理,也为了补偿,这位朋友提议给荣蓉介绍一个帅哥当男朋友。
而这个帅哥,说的就是程永新。
此时的程永新在朋友眼里是特帅的帅哥,高高瘦瘦的,头发还带点卷,说起话来带点文人调侃的味道,给人拽拽的感觉。
九十年代的宗仁发、迟子建、程永新
青年的程永新,是爱上过一个姑娘的。那一年母亲带他到她的故乡浙江东阳一个“华里程”的村庄。
那里的人大多数都姓程,他和母亲、姨妈住在舅舅祖传的老屋,一家人相聚,喝着从地窖搬来的大缸黄酒,这酒是乳白色的,微甜,但是后劲足,很容易醉。
舅舅是一个黄酒和摄影的爱好者,喝了点小酒,他喜欢带着程永新到山上,去田野里到处闲逛,给农家女拍照。
就这样,青春朦胧的程永新爱上了一个村里的“小芳”。
不过他这一举动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。尤其姨妈和舅舅反应很激烈。
他们竭力反对他和小芳来往,将他软禁在老屋,最后提前结束假期将他强行推上独轮车返回了上海,“初恋”就此夭折。
第一次见到荣蓉,程永新是有被她吸引到的。
她青春漂亮,充满朝气,大方不扭捏挺招人喜欢的。荣蓉对程永新的印象也不错,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交往起来。
荣蓉喜欢看小说,因为学习忙没有太多时间,便请程永新推荐。
这事他擅长啊,大学时他读了不少书,在《收获》杂志做编辑的他更是看了不少。
于是他推荐一系列小说给她,比如《生命不能承受之轻》等,他每一次推荐的小说都深得荣蓉的喜欢,看完两人还会深度交流。
有时,程永新还会到荣蓉的宿舍里等她,然后他们一起骑着自行车去喝咖啡,聊聊戏剧和文学。
有时,荣蓉的表演汇报课要演小品,没有现成的,她就请程永新帮忙。
对这事,他是很认真的,一是他本来也喜欢戏剧,二是喜欢的人请他帮忙,自己工作再忙他也会放在心上。
后来这个小品剧本,程永新一直保存着,上面有荣蓉用圆珠笔涂改过的字迹。
当然,这件事荣蓉是二十多年后与他结为夫妻之后才知道的,因为当初他们交往的时候她还太年轻,而他也没有直接表白过,她一直把他当好朋友。
后来荣蓉毕业了,又恋爱了,他们之间的那点交往也随着她与男朋友的热恋也日益淡了下来。
再后来,荣蓉结婚了,又离了,再次相见又是多年后了。
04
那天,程永新在古北的一家店喝咖啡,正好碰上从美容院做完头发的荣蓉,她还是那么漂亮且更多了一份成熟的魅力。
两人像老朋友一样打了招呼,因为荣蓉有事,就约了有空吃饭。
荣蓉或许是出于客套,而程永新则是放在了心上,几天后他拨通了荣蓉电话,但不巧的是她正好有事,来不了。
此后,程永新没再打过电话给她,再后来荣蓉经不住好奇就问他:
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啊?
“你说有空一起吃饭,电话打给你了,你说很忙,我想你真的是很忙。”程永新回道。
就这样,一段情缘,因为一个含蓄,一个大大咧咧,他们再次错过了。
再次相见时,已是2004年。
当时荣蓉在筹备话剧《周旋》碰上了程永新,两人这次有时间聊了些近况,后来有时间就约饭。
一次在饭桌上,朋友开玩笑说:“永新啊,你和荣蓉,你们俩结婚是最合适的。”
要是往日,程永新是万万不会接过话头的,但这一次他毫不犹豫就接过去了“只要是荣蓉愿意,我明天就可以娶她。”
这倒是让大家都挺惊讶的,因为这不是程永新的风格。
但荣蓉转念一想觉得他做老公也挺好的,认识了这么多年,大家都知根知底的,又谈得来。
2003年的程永新(右)
朋友见两人有戏便继续开玩笑要程永新准备订婚戒指时,程永新马上打了个圆场:
这事我们俩自己会解决的,再说下去,荣蓉会脸红的。
荣蓉当时没表态,但这一句话,把两颗相识已久的心拉近了。
没过几天,程永新便打电话给她:“去香港吗?”
“去香港干嘛?”荣蓉问道。“去买订婚戒指呀!”程永新是认真的,他与荣蓉错过十八年,他可不想再错过。就这样,程永新终于跟荣蓉在一起了。
2005年2月,他们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,婚礼上文学和艺术界的名流齐聚一堂祝贺一对新人来之不易的爱情。
一位台湾的朋友更是写了一副风趣的对联来形容他们的爱情。
上联是:四十几年不动,下联:四十几天猛动,横批:炮轰荣蓉。
这 乐翻了在场的宾客。
婚后,荣蓉依然在自己热爱的表演领域里发光,出演了不少影视剧;
程永新则是杂志社,家里两点一线,一周除了三天到杂志社,其余时间他都在家里阅读写作,而荣蓉除了拍戏,其余时间就在家相夫教女。
程永新是懂得心疼妻子的,荣蓉怀孕期间他都在家陪她,照顾她,一起迎接他们小女儿的到来。
程永新爱荣蓉,除了她跟自己一样对文学艺术的追求,还有她的善良。
之所以称他们的女儿为小女儿,是因为在九十年代初期,还未结婚的荣蓉因为拍了一部电影《陌生的爱》,她在剧中扮演福利院的老师,她看到了孤儿们缺乏温暖的家庭生活。
于是拍完戏后,她就到上海福利院领养了来自新疆的孤儿阿依古力,之后他们的女儿出生,一家四口过着闲适的生活。
程永新与荣蓉既是夫妻,也是知音,两人相互欣赏,彼此崇拜;
他们是伴侣,还是搭档,成就对方。
荣蓉有一个梦想,就是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剧社,一个属于自己的剧场,能够演自己的戏。
荣蓉的这个梦想, 程永新放在了心上,为了早日达成他的心愿,他做了很多努力。
先是剧场。
他在和做创意园区的朋友聊天时说:“你们园区应该有个剧场,剧场才是创意园区的中心。”
对方疑惑:“剧场怎么做?找谁做?”
“我老婆会做。”他毫不犹豫就推荐了荣蓉,就这样剧场位置有了。
那段时间荣蓉还怀着孕,从定设计方案,装修,选设备全是她在打理也不觉得累,一年后属于她的剧场在同乐坊里落成了。
为了给剧场起个名字,荣蓉绞尽脑汁,最后还是程永新建议的。
要不就叫芷江梦工场吧!解放前芷江路上有个芷江大戏院,这个名字既有历史文化的含义,同时也有现代感。
荣蓉感慨丈夫的懂,他说话做事都在自己的心尖儿上。
剧场开业后,荣蓉做的第一部戏是音乐话剧《丁香花》,为了这个戏和新剧场的推广,程永新跑前跑后,帮她联系媒体,还发动朋友们来买票看戏。
除此之外,程永新还成了她戏剧事业的文学顾问,有合适搬上舞台的文学作品,他就会跟作家谈妥版权,余华的《兄弟》,麦加的《风声》都是他促成的。
作为公众人物,荣蓉和程永新鲜少在公开场合合体,但他们两人的感情很好。
结婚十八年,犹如神仙眷侣,小女儿都上高中了,他们仍恩爱如初,荣蓉也越活越美丽,这大概有一半是爱情的功劳。